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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节 带煞小福星（第1页）

我妈怀孕时，被人说孩子福中带煞。

大家劝她出生前不可再杀生。

我妈转头宰了只老母鸡炖汤喝。

后来我和我弟呱呱坠地，我弟白胖可爱，而我又黑又瘦。

「丫头真丑，像个小鬼儿。」

此后家里祸事不断，他们都说我是小煞星。

1

傍晚时我爸回来了，看见我他顿时竖起眉毛，抬手扇了我一巴掌。

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，他嘴里还在往外冒着难听的话：

「小贱货，你怎么不去死啊？老子今天差点给你害死！」

今早他出门上工时与一辆大卡车擦肩而过，一整日都心有余悸。

我双眼含泪委屈地盯着我爸，他反而更生气，抄起扫把又要打我。

奶奶和我妈闻声赶出来，听我爸一说缘由都觉得我活该。

因为那道士的谶言，家里生什么倒霉事都会怪到我头上。

奶奶怨毒的目光扫过我，咬牙切齿道：

「都怪你这小煞星，家里才那么多倒霉事，你自己倒是一点事没有，你赶紧死，别把全家克死了！」

我看向妈妈身后的弟弟，指了指他：「明明弟弟也好好的。」

家里什么倒霉事都不曾波及过他，而我却因为这些祸事被打。

「讨债鬼！」我妈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拧起我的耳朵，恶狠狠骂道，「你还敢咒你弟弟，要不是你弟弟福气大他也要遭祸！」

奶奶也连连附和：「还好继祖福大命大才没被你祸害，要不是有你弟弟在，我们都要被你害死！」

「晦气东西！」我爸怒火上头一脚把我踹翻在地，指着我继续骂，「不是你这灾星压了继祖的福气我们家都要达了，你还敢诅咒你弟，看我今天不打死你！」

扫把一下下打在我身上，各种恶毒的话钻进我的耳朵，我哭喊着捂起耳朵，余光瞥见弟弟阴沉的脸。

最后扫把打断了我爸才停手，我妈劝他先去吃饭，至于我，失去了吃晚饭的资格，我爸点头赞同，说最好把我饿死。

奶奶牵起我弟弟进屋，他回头看我一眼，嘴角的笑略带嘲讽。

2

我在院子里过了一夜，天不亮奶奶就把竹篓往我身上一扔，让我去割猪草。

肚子饿得有点虚，但我还是不敢说什么，背着竹篓就出去了。

路上遇到村里的人，都默契地躲开视线生怕沾了晦气，在我走过去后又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
「大早上碰见她，真是晦气。」

「可不是吗，要我说老李家还是太善良，是我出生就给她扔了！」

「要我说就该这样，免得旁人也惹上一身腥。」

我低着头默默加快了脚步，眼泪无声地砸在我赤裸的脚背上。

割猪草的地方很远，村里近些的被人看见了都要赶我走。

到了割猪草的地方我放下背篓，先在附近挖酢浆草吃，一个脚步声从我背后靠近，我吓得一哆嗦，回头看见了一张慈祥的笑脸。

是村里的陈阿婆。

她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会儿，随即有些心疼地皱起眉头，柔声问道：

「妮儿，我两次路过都碰见你了，怎么跑这么远来割猪草啊？」

我如实告诉她怕被人撞见我觉得晦气，她摇头叹着气，喃喃道：「造孽啊，一个小娃娃有什么错。」

说完她同情地盯着我，柔声问道：「饿不饿？割完猪草去我家吃点东西吧，这酢浆草不填肚子的。」

我红着脸不由自主点了点头，她温柔地笑起来：「那我等你。」

一想到等会儿可以吃饭，我手里的镰刀挥得飞快，没一会儿猪草就装满了背篓。

陈阿婆主动牵着我的手，跟我说以后可以去她地里割猪草，不用跑这么远了。

我眼眶一热，握紧了陈阿婆粗糙的手，默默点了点头。

去陈阿婆家吃了几个馒头和番薯，撑得肚子圆鼓鼓的，这是我第一次吃饱饭。

吃完饭陈阿婆执意要送我回家，我推脱不过，一路上东张西望，生怕有不善的目光投来。

到了家门我刚松下一口气，我妈就怒气冲冲奔着我来，狠狠给了我一巴掌。

「啪！」清脆的巴掌声过后，我妈红着眼瞪我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