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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江锐勾唇笑道：“我看你是真的醉了。”

  平时她怎么可能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啊？

  他在她耳边轻声询问道：“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？”

  唐黎倔强道：“我没醉。”

  怕他不信，她抽回一只手，伸到他面前开始掰着指头数数，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你看，我不是数得挺清楚的吗？不信我还能给你背《出师表》。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——”

  江锐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手：“行了行了，我相信你没醉。”这怕是已经醉得不轻了。

  “啊。”唐黎忽然抬头，说道，“是我点的歌。”

  江锐闻声侧耳。

  夜风将远处的悠扬旋律送了过来。

  一改之前快节奏的舞曲，这歌曲旋律舒缓优美，钢琴与吉他声交织中，有人在缓缓轻唱：“Quandi1meprenddansse’i1mepar1etouvois1avieenrose。”当他轻拥我入怀，低声对我细语，我的眼前便浮现玫瑰色的人生。

  这是一家喻户晓的法语歌，《LaVieenRose》，玫瑰人生。

  女歌手用慵懒而浪漫的法式唱腔将这歌唱得无比婉转，像是一块含化的巧克力，醇香甜腻。

  “Raymond，我们来跳舞吧。”

  唐黎重将自己挂回江锐身上，脚步慢慢地跟着旋律踩出轻缓的舞步。

  江锐垂下眼，无声搂住她的腰，跟上了她的脚步。

  她想跳舞就跳舞吧，他总是顺着她的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西雅图的春夜，夜色静谧，晚风微凉。

  两人在低沉缠绵的歌声中，安静相拥，轻缓地来回踏着不知名的舞步。

  “I1estentrédansmonnetheur，dontjenetais1acause。”

  仿佛一股幸福的暖流，淌进我心扉，我清楚它来自何方。

  唐黎闭上眼睛，下巴搭在他肩膀。

  如此静谧的时刻，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才贝拉对她说的话。

  “真高兴你回来了。”

  “你不知道你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里，他有多消沉。我认识他十几年就没见过他那样，整天整天地在冰场里呆，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。”

  “刚才看到他站在你身边的样子，总觉得过去的他终于又回来了。”

  她听得百感交集。

  仔细想想，他们自重逢以来，他似乎始终在无条件地对她好。

  他将她拉出了火坑，给了她一个家，给了她一个继续自己梦想的机会，还坚定地陪着她往下走。

  他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，看似玩世不恭，实际却虔诚无比。

  唐黎轻叹了一声。

  他真的……对她有点太好了。

  仔细想想，他给了她很多，她却几乎没给过他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