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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七星下的落日下（第2页）

路明非推动轮椅，在诺诺旁边停下。

“嗯”

“那你也应该知道，我有多想陪在她身边吧？”

诺诺转头看向路明非，原本明亮的红色眸子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。

“嗯”路明非仍是点头。

“我留恋这个梦境，我不舍得她，不想让她再死一次。”当诺诺说出这句话时，路明非就完全相信了伊诺加尔所说，困住诺诺的从来不是梦境，而是她的懦弱和胆怯。

“师姐，你真的认为眼前的一切会变成现实吗？”

“如果我不离开，那么，这就是现实。”

诺诺的声音很轻，这并不符合她以往的说话方式。

“确实”路明非不可否认这个事实，现实和虚幻本就没有清晰的界限，就像他觉醒时能够使用游戏里的技能一样，只要他主观认定某物存在，那么这种东西便具有相对真实性，用炼金术的语言解释就是概念武装。

“其实我不用回去的，对吧？”

“不，不是。”路明非摇摇头“我一定要带你回去。”

“听我说，不要再有所顾虑了。”诺诺低下头去“以你的能力，就算我不回去你也能杀了伊诺加尔。”

“伊诺加尔占据的是你的身体，你想让我杀了你吗？！”路明非忽的激动起来。

“你能做到的。”诺诺声音低沉而悲伤“杀了我，现实就不会出问题，而我也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。”

“不！”路明非攥紧双拳又松开，声音沙哑的说道“我做不到。”

“你应该那么做，你知道白王的苏醒对整个世界都是毁灭性的灾难，赫尔佐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
“你不是赫尔佐格，你是我的师姐，世界毁不毁灭和我有什么关系，我只要你回来。”

“为什么那么执着？”诺诺抬起头，眼中闪烁着泪花。

她哭了……

悲伤没有顾忌的表现在她的脸上，这不是号啕大哭，而是默默抽泣。

路明非没有想到诺诺会哭，她见过诺诺哭，但只是偶尔几次，路明非一直以为诺诺是个很坚强的女孩，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那种女孩。

如今，他看见了，看见了石头里包裹的碎玉，纯洁且脆弱。

路明非伸出手去抚摸着诺诺的头顶，像是在安慰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。

“你不记得了，但我还记得，你曾给一个衰小孩带去一束光，那束光照亮了他冰冷黑暗的世界。”路明非用手指拭去诺诺脸颊上滚动的泪珠“如今衰小孩长大了，他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。”

路明非对上诺诺那盈满水雾的眼眸“梦境也好，现实也罢，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，我都会支持你。”

“我是一个自私懦弱没用的女孩”诺诺失声说“明明我连你是谁都记不得了，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我！”

“因为你是我的师姐。”路明非看向病床上的熟睡的诺诺母亲“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，你想要待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起，没有人会孤身一人，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。”

“路明非～”诺诺的手指触碰到了他冰冷的手背，想要握住却又收了回去。

她擦了擦眼泪，故作冷淡的说“不要以为你这样说，我就会以身相许，别想！你想留在这就留在这吧，我又不会撵你走。”

“嗯嗯”路明非点点头，看到诺诺心情平复他松了口气。

刚刚生的一切，有些在他的意料之中，有些则出乎他的意料。

不过，事情还没有脱离控制，要想带诺诺回去，路明非如今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办法，一个是皆大欢喜，另一个则有可能会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人。

他不急，因为时间还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