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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乔现在装都不用装了,恢复本性。
“反正你又不喜欢吃,给我一个怎么啦?”
沈修瑾表情有点冷。
很多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……
然后,他就听见苏乔碎碎念的下半句,“等以后我们找到你喜欢吃的东西了,我都让给你吃。”
沈修瑾捏着筷子的指尖,在面条溢出的热气里,以一种肉眼难察的幅度颤了颤。
有谁说过,谎言重复千百遍就会成真。
可究竟,是听的人当真,还是说的人当真?
吃完面条,苏乔跑回楼上拿了几道药符,融在水里,又另外找来热水和纱布。
她让沈修瑾在沙发上坐下,蹲在他面前,用温热的水打湿毛巾再拧干,小心地去擦拭沈修瑾肩头凝成血痂的伤口。
沈修瑾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由她清理。
他眼睫压得很低,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为了方便,苏乔打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,昏白却不刺眼的灯色落在她脸上,原本就白嫩的皮肤,此刻更像羊脂白玉的琉璃,剔透易碎。
此刻,她正专注地清理他的伤口,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,像是在替他疼。
沈修瑾目光落在她微微抿紧的唇上,弧度很美,像花瓣一样。
他品尝过,是如鲜花甜蜜一样的味道……
接吻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入了脑海。
沈修瑾觉得自己是疯了,居然有种想把人压在沙发上吻的冲动。
沈修瑾移开眼,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绯色。
空气静得让他不自在。
沈修瑾强行开了个话题。
“你知道七年前,沈家第一个找到我的人,是谁吗?”
苏乔往他伤口轻轻吹气,头都没抬:“赵芳华。”
她口吻很淡,不是猜测,是确定。
但等了几秒,没听见沈修瑾吭声,苏乔抬眼,却正好撞进那双如古井幽邃的黑眸里。
这小东西聪明得有点过头了。
沈修瑾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轻眯起眸子,目光落在苏乔头顶。
那里有一个柔软小巧的发旋,在墨黑的长发中央,像一滴不会消融的雪……陷进了他眼里。
沈修瑾突然往后一仰,半裸的上半身慵懒地躺进沙发里,苏乔正用纱布一圈圈给他缠着伤口,他毫无征兆地这么一动,苏乔被手上的纱布拽得扑在他大腿上。
她不解地抬头。
沈修瑾随意地道:“坐累了,躺会儿。”说着,他顺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,示意她坐上去。
苏乔只能跪在沙发上,继续替他包扎伤口。
一缕长发不经意垂落,掉在沈修瑾手上,他低眸看着,曲起手指,苍白的指尖,墨色的发,一圈一圈绕上去……
“赵芳华找到我的时候,我被铁链锁着脖子,当狗一样关在笼子里饿了三天……”沈修瑾缓缓开口,没什么起伏的语调,平淡得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,“这是他们对我的惩罚。他们警告我要像条狗一样听话,只有他们让我赢,我才能赢……”
可是那个擂台上,不能赢的人,只有死。
沈修瑾看着自己抚摸着苏乔黑发的手,骨感又苍白,可在他眼里,早已满是鲜血……
他这双手,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。
“在我快渴死的时候,赵芳华出现了,她丢给我一瓶水。她说:‘我要是你,就不如死了,没脸回沈家’。”
苏乔指尖颤了一下。
她能想到那个画面。
一身富贵,穿金戴银的赵芳华站在恶臭的铁笼前,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少年,他被铁链锁住,满身血污盖不住的暴戾从骨子里散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