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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叙述（第1页）

孟诗语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，被林凡绑在了床尾。

经过一番搏斗，林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拽了条椅子过来，坐下开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。

孟诗语是下了死手的，尽管反手使不上力气，还是在林凡的胳膊上留下了很长一道口子。

最深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白色的脂肪了，浅一点的，仅仅是破了一层皮，好在现在血已经止住了。

林凡将裹在伤口上的布扯下来，龇牙咧嘴地擦了擦。

“你下手真狠啊，像我这样的帅哥也能下得去手。”

孟诗语冷哼一声，别开头没有说话。

“我没打算杀你，像你们这样的人肯定有自己的苦衷，我可以放你一次，但是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”

“我也不是什么圣母，只不过觉得杀一个女人违背我做人的准则，其实之前我连女人都不打的，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。”

孟诗语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。

房间里的光线太暗了，林凡起身把灯打开，这下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，床上的用品都被割坏了。

羽绒服的到处都是，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，床头的东西也被打乱了，玻璃制品掉得满地都是。

“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？”林凡一边给自己处理伤口，一边抬头看着她，“我有件事情，非常好奇，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？”

“好奇什么？好奇我为什么杀你？”

“不是，这个理由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，因为我伤了你

哥哥，你要替你哥报仇，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这么上心，天狼知道你是个女人吗？”

孟诗语欲言又止，“这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那我就换个方式来问。”

“所以我跟你参加过任务的人都跟我说你是个男人，有人说你擅长射击，也有人说你的招数很独特。”

“总之分配给你的任务就没有完不成的，当时在餐厅的时候，因为这句话也让我困扰了很久，尽管当时你露出来的破绽很多，我也没有第一时间怀疑你就是狼牙。”

“直到后来姬无双告诉，有很多人曾经猜测过你是个女人，他们说你从来不跟他们一块儿洗澡，出去住宿也是一个人一间房子。”

“当时好多人以为你是嫌弃他们耍大牌，后来发现你跟男人化界线画得很清，于是就有人猜测你是不是个女的，女扮男装在杀手圈里其实并不少见，但是像你一样隐藏了这么久的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

“我都已经习惯了，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当作男生培养的，所以是男是女，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，也没有人在乎。”

孟诗语说起自己的往事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。

“我小时候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，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山村，村子里出生的女孩大多数都被扔掉了，要不然就是丢进河里淹死。”

“要不然就是送给别的人家，我出生的那一年，村子里已经死

掉了十个女孩，我是第十一个，本来我的命运也是在河里，我母亲拼死把我留了下来，但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。”

“她从小就把我当成男孩打扮，让我跟他们一块儿玩，让我学习他们的一些行为和举止，那时候年纪小，并没有所谓的性别之分，慢慢地我也真的变得像个男孩子。”

“等到我开始上学，老师问我是男孩还是女孩，那是我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，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并不重要，男孩也好，女孩也罢，我都是我。”

“在后来，我的年龄越来越大，我妈知道留不下我了，就收了五千块钱，把我卖给了两个陌生男人，那两个人专门去贫困山区收女孩子。”

“然后把他们卖到大城市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营生给他们挣钱，我坐在大巴车上第一次离开家，看着那两个男人给我画饼，他说带着我到了大城市会有很多好的，也会有很多漂亮衣服。”

孟诗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怀念当年单纯美好的日子。

“我跟着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，他们把我卖给了另外一个人，那个人让我穿着暴露的衣服去向一些油腻的中年男人献媚，我做不到，我身上压根没有那些女人的媚劲。”

“我从小被当作男孩养，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味，因为这个那会儿没少被打，后来慢慢地为了不被打，也开始学着他们的样子去揽客，这种暗无天日的

日子过了足足有四年，后来我碰到了一个人。”

“他替我出头，把我从那个地方带了出去，但是那个人告诉我，他不能带着我，他是一个杀手，活了今天没有明天，我跟着他是没有未来的。”

“我问他能不能让我也当杀手，他说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，我说那我可以不做女人，我可以变成男人，他当杀手，我就和他一块儿当杀手，这样他就能多一个帮手。”

“那个人就是天狼？”

孟诗语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我认他做哥哥，从此以后相依为命，他教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，女孩子力气本身就比较小，学习搏斗并不占优势。”

“所以他教给我射击，在团队里找了最厉害的人教我，我学得也很快，他们都夸我聪明，夸天狼找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射击人才。这就是你好奇的所有事情的原因，我都告诉你了。”

“看样子你还没有学会做杀手最重要的一点！”

林凡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，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。

“做杀手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学会冷静，其次是要足够狠，最后才是不要相信任何人，你把这些告诉我，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说了出来。”

“又有什么关系呢？那些事儿对于我来说，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往事，根本不足以构成伤害我的利刃。”

“而至于天狼，他是我摆在明面上的弱点，所有人都知道我护着他，再说一次又有什么

区别呢？”

孟诗语冷笑起来，“让我再见他一次。”

林凡摇了摇头，转身走了出去，将房门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