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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转了脚去榻边松过床褥，摆好头枕后，又回身嘱道：&1dquo;夫人也莫要太晚了，夜读最是伤眼了，且明儿个，您还要去看姨娘呢。”

  &1dquo;嗯，我记得的。”曲锦萱瞻了瞻头：&1dquo;你先去歇罢，不用守着我的，我再看一会儿，马上也就睡了。”

  桑晴&1squo;欸’了声：&1dquo;那奴婢先去歇了，夫人若有事，唤外间守夜的小丫头便是。”

  &1dquo;好。”曲锦萱应了。她的心神随着身体微微绷紧，呼吸都不怎么敢大声。

  待掩门声响起，桑晴走了出去，她正打算起身去换衣裳，却蓦地，听见窗外传来桑晴一声惊喜的唤：&1dquo;爷来了！”

  曲锦萱浑身一僵，那颗本是怅然的心，却在听到这一消息后，变得慌乱失措起来。

  想了好几天的事、侯了好几天的人，这一到了眼巴前，她那心里，却咚咚咚地敲起退堂鼓来。

  曲锦萱脑子空白了一瞬，外间，于静夜之中放大了数倍的、渐渐步近的脚步声，像催命符似的打在她身上，于是等姜洵踏入卧房后，见到的，便是个紧紧抓着衣襟、目有惊惶之色的小女人。

  姜洵冷沉沉地凝了她半晌，未几，挑了挑眉：&1dquo;我还没动你罢？这样紧张作甚？”

  若非知道这是自己的府邸，她这般模样，倒显得自己像个夜闯香闺的登徒子、采花贼。

  曲锦萱急忙摇头，滚烫着脸岔了话道：&1dquo;这样晚了，夫君才忙完么？”

  本是一句关切的话，却因着她遮遮掩掩的神情，而让姜洵存心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：&1dquo;怎么？这便等不及了？”

  他的目光，掠过她抓着衣襟的两只手，再看向她薄绯隐隐的一张脸，直将人看得极为无措，才张开双臂：&1dquo;替我更衣。”

  他了话，小女人只得松开护着衣襟的手，上前几步，去替他更衣。

  待人贴近，他又启唇问道：&1dquo;今日寻我有事？”

  身前人的动作僵了下，随后螓慌乱摇了摇，嗫嚅道：&1dquo;没、没事的。”

  姜洵俯低眼。

  小女人满头乌云光泽柔润，头顶细绒绒的、簇起的软被夜烛覆了一层莹光。

  这内室中，她的身上，都萦绕着一阵沁鼻的芬香之味。

  &1dquo;当真无事？”

  &1dquo;无事的。”

  &1dquo;那便是杜盛多嘴了，他说下午时，你差了丫鬟，去探我是否有回府？”

  他越问，小女人就越慌，快给他宽衣解带后，便要抱着他的外裳与鞶带去放置。

  姜洵脸上正正经经，手下却恶作剧似的，两指夹住她腰间衣带的一端，于她转身之际，使力一抽——

  花青色的外袍自小女人肩头滑落，一片光滑的玉背，便如同天际静止的银河般，铺在男人的视线中。

  玲珑的腰线、振翅欲飞的一双蝴蝶骨，还有那一捻儿杨柳细腰、一对儿深嵌的腰窝，以及两瓣润弧之下，那两管直的玉腿，直让姜洵呼吸为之一滞。

  &1dquo;——不许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