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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不是搅和。”6开颜深吸了一口气，她最不想在6开心面前暴露自己的短处，但事到如今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，“她私底下给谢南园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消息，故意刺激她。”

  顿了顿，她才想起6开心还不知道最关键的部分，又补充道，“她是谢南园同父异母的妹妹。”

  6开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你要报复她？”

  “总不能当什么都没有生过吧。”

  “你未必是她的对手。”6开心说不上赞成不赞成，只是提出了一个客观事实。

  “也许吧。但我现在有两个优势：第一，我躲在暗处，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；第二，她对我有所图。”6开颜冷静地道。她已经拿到了对方的底牌，那这个过程就不会是单纯的实力对比了。

  江似月也许很狡猾，但只要她还有想谋取的东西，就有了可以针对的地方。

  6开心沉默片刻，开口道，“按你说的这些来看，她应该是想要你的人气吧。她现在虽然小有热度，但要到你这个程度，估计要好几年，而她看起来不像能熬得住的。踩着你上位，吸干你的人气，就是一条最短的捷径。”

  其实这种事，娱乐圈里有很多案例，主播圈子里也不是没有生过，只是6开颜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。

  她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
  “以为她是想取谢南园而代之？”6开心不客气地道，“你一年能赚多少，一百万？两百万？也许在普通人眼里很不错，但她估计看不上。我觉得，做人气主播也不是她的目的。她最终的目的，我猜，应该是想借助主播的人气和热度，结识更多更高的人脉，最终嫁入豪门吧。”

  比想象中更俗套。

  “我知道了。”6开颜说。

  这时她站在窗边，双手扶着窗框，居高临下地远眺。

  从6开心的角度，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背影，但她的语气却是平静的，跟平时那个咋咋呼呼的6开颜大相径庭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深，6开心在某个瞬间，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开口，但旋即又顿住。

  “什么？”6开颜回过头来。

  那一瞬间的错觉消散，6开心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
  其实她想说，她觉得6开颜刚才看起来有点像谢南园，如同一条轻缓的河流，表面上波澜不惊，内里却全是暗涌和漩涡，席卷一切，冲刷一切，却不动声色。

  不过，可能真的是错觉吧。再说，两人已经分手了，现在说这种话，也只是徒惹伤心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6开颜做了个梦。

  梦里，谢南园手把手教他怎么跟黑子吵架，怎么怼得电脑另一头的键盘侠哑口无言。她一边觉得好笑，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谢南园有一种别样的魅力，所以才学了没两句，就心猿意马起来，凑过去吻她。

  谢南园骂她好烦。

  她经常这样骂6开颜，但是也没有真的把人推开，那种半推半就、欲拒还迎的姿态，每次都弄得6开颜晕头转向。

  她总怀疑谢南园是在故意勾-引自己，但是却找不到证据。

  这一回也一样，这个吻很快失控，燎原一般点燃了两人的热情。她把谢南园抱在怀里亲吻，两人的衣物很快散落到地上，即将要进入正轨时，谢南园猛地推开她，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，问她，“你好像在直播吧？摄像头没关。”

  6开颜一惊，直接醒了过来。

  惊悸的感觉让她仿佛被高高抛起又猛地落下，好半晌才重有了身处实地的真实感。

  回过神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是：骗人，根本没有直播。

  但那只是个梦，就算她已经知道没有直播，也回不去了。

  6开颜辗转片刻，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  为了照顾病号，她把卧室让给了6开心，自己在书房这边睡。她下了床，也不开灯，一路摸到电脑桌前，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下来，靠着椅背，闭上眼睛。

  梦和现实在这一瞬间模糊了界限。

  6开颜突然非常、非常想念谢南园。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，想看她一眼，哪怕她根本不理会自己。

  这冲动来得如此突然，却又如此猛烈。6开颜这段时间控制着自己，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，这一刻才意识到，她只是不得不接受，可是心里一刻也不曾放下过。

  她没有遏制这突如其来的冲动，任由它推动着自己，换衣服、洗漱，收拾东西出门。

  直到站在省医门口，6开颜才回过神来。

  时间很早，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。但6开颜记得上回聂子霖说过，谢南园马上就要成为住院总了，会24小时在医院值班。而谢南园自己，应该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。

  她曾经不无羡慕地跟6开颜提起过，夜间急诊的第一序列医生就是住院总，能做好多好多手术，只有实在搞不定的，才会打电话让上级医生或其他科室的医生过来。

  6开颜走进急诊中心。

  她本来想买点早餐带过来，但想到谢南园可能不会收，还是放弃了。

  已经过了夜间最忙碌的时段，没什么病人，而且马上就可以交班，急诊中心里充斥着一种疲倦的氛围，大部分医护人员都在抓紧时间休息，所以6开颜轻易就找到了精神奕奕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