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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高手过招（第1页）

此刻的辛无珩正坐在二皇子府门前的台阶上正中间坐着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桃子无所事事地啃着，大有不见到李圭誓不罢休的气势。

杨林珅缓缓打开大门，辛无珩闻声扭头看去，并未说话。

杨林珅来到辛无珩身边，微微拱手，笑道：“让指挥使大人坐在门外，实属二皇子府待客不周，老夫替二皇子向指挥使大人赔罪了。指挥使大人，请随老夫入府。”

辛无珩闻言，并未起身，一边嚼着桃子一边问道：“老人家，你是谁？”

辛无珩并未上过早朝，与杨林珅也从未有过交集，未曾见面。所以，他不认识杨林珅，杨林珅也能理解。毕竟，他也是在二皇子府的家丁的指引下，才知道这个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台阶上的人是辛无珩。

杨林珅笑道：“呵呵……老夫，杨林珅。”

说完，辛无珩并没有像杨林珅想象的那样立刻起身向他行礼，而是歪着脑袋疑惑道：“杨林珅？杨林珅是谁？莽原杨氏的人？”

杨林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，他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龙影卫都指挥使，正二品朝廷官员，居然不知道他杨林珅是谁。杨林珅在心里吐槽了辛无珩没眼力见一番之后，继续假装和善地说道：“老夫舔为左相，莽原杨氏的族长。”

闻言，辛无珩缓缓起身，笑道：“哦——原来您就是左相大人，下官失礼了。刚好您在这，有个问题请教您，右相大人昨晚深夜遇刺身亡，对于这个事情，您怎么看？“

“一上来连个开场白都不说，就这么直入主题？再说了，方玄松被杀我能怎么看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！”杨林珅看着辛无珩在心里腹诽道，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，说道：“追查刺杀右相的凶手，是你龙影卫的职责，老夫能怎么看。实在是无能为力，给不了指挥使大人意见。”

辛无珩不依不饶：“那可不一定啊。当今朝堂之上，只有右相可与左相大人分庭抗礼，右相一死，左相大人即可权倾朝野。右相的死于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，您怎么会没有看法呢？”

辛无珩的话再次吓了杨林珅一条跳，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，好像是自己杀了方玄松一样。心里暗骂道：“好你个辛无珩，亏得我在朝堂之上想方设法地帮你脱罪。你现在倒好，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，你找不着凶手可别拿我背锅啊。再说了，权倾朝野的可一直都是那也义父武安王辛寒江，我倒是想呢，可是轮不到我啊！”

杨林珅咽了咽口水，说道：“指挥使大人，还请慎言！右相与老夫乃是刎颈之交，听到他的噩耗老夫也甚是悲痛，他的死于老夫来说怎么能说是百利而无一害，在老夫看来，是百害而无一利。右相乃是陛下的股肱之臣，与武安王殿下一起辅佐陛下治理离阳，功在千秋。现在右相一死，只剩武安王一人辅佐陛下了，要说权倾朝野的话，那也是武安王殿下，怎么着也轮不上老夫，老夫也只是陛下的一个奴才而已。”

好家伙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。辛无珩只是故意试探一下杨林珅的反应，却不曾想他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，一下子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，甚至是祸水东引到辛寒江那边。辛无珩对着眼前这位左相深深看了一看，传闻，这位左相是靠着溜须拍马、阿谀奉承才登上高位的，现在看来，那完全是一个谣言，此人当有大才。

辛无珩笑了笑没有反驳，而是顺着杨林珅的话，说道：“按左相所言，那武安王着实是嫌疑最大。我即刻去禀报陛下，根据左相提供的线索，请陛下下旨龙影卫缉拿武安王辛寒江审问，毕竟是武安王，龙影卫还不能先斩后奏。”

说罢，辛无珩作势要走。

“诶诶诶……等等，辛大人！”杨林珅赶紧叫住辛无珩，刚才他只是针对辛无珩的随意指控做出的口头反击而已，他可没有线索指向说辛寒江是凶手啊。若是，让辛无珩在陛下面前一通胡说八道，让陛下误认为是自己在构陷武安王，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。虽然说武安王确实权倾朝野，但他才回帝都没有久，而且，谁都知道他对权位毫无兴趣，所以说他为了专权而杀害方玄松简直是无中生有。

杨林珅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不能以常理来看待，若是一般人听到别人在诬陷自己的义父，还不得直接怒冲冠，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，甚至会失去理智。他倒好，不但不反驳，居然支持自己的想法，还想要去请旨捉拿自己的义父，大有大义灭亲之势。

辛无珩被杨林珅叫住之后，一脸认真地说道：“左相……是还有其他证据提供，可以坐实武安王的罪名？”

“不不不……辛大人误会了！”杨林珅连忙解释道，“辛大人是真误会了，刚才老夫所言，完全没有任何指向说武安王殿下是杀害右相的凶手。以老夫拙见，武安王殿下淡泊名利，绝不可能是杀害右相的凶手，还请辛大人莫要武断。”

“哦——”辛无珩恍然，“原来是下官武断了，真是该死！让左相大人见笑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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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林珅尴尬地笑笑：”呵，呵呵……好说，好说。”

“哎呀！”忽然，辛无珩一拍大腿，道：“下官这跟左相大人闲聊了半天，把正事给忘了。下官是来找二皇子殿下的，可惜殿下不在府上，下官在这等了良久也没见殿下回来。不知——左相大人是否知道殿下去哪了？若知道，烦请大人告知下官，下官好去寻他。”

“这……”杨林珅为难道，“二皇子殿下确实不在府上，现在去哪了，老夫也不得而知。不过……殿下离开之前，倒是与老夫谈起过右相之死。”

“哦——是吗？”辛无珩立刻来了兴趣，“殿下是否有一些凶手的线索？”

杨林珅：“哦，那倒不是。殿下只是跟老夫表达了对右相的不舍和惋惜，毕竟，右相可是殿下最敬重的人啊！”

辛无珩：“诶——？那不对啊，根据我北镇抚司对殿下安排在右相府上的眼线的审问，殿下昨晚偷偷派人进入了右相府，怎么可能对右相的死一无所知呢？嗯……殿下一定提供过什么线索，莫不是左相大人年纪大了，没听清楚？”

“蠢货！竖子！……”杨林珅在心里将李圭臭骂了几百遍，当真是恨铁不成钢！但是，事已至此，不管怎么样，他都要维护李圭。杨林珅强压着心中的怒火，对着辛无珩陪笑解释道：“辛大人，莫不是被有心人算计了？二皇子殿下一直对右相敬重不已，怎么可能会在右相的府上安排眼线呢？说什么派人偷偷进入右相府，更是无稽之谈。所以，老夫断定，这定是奸人故意陷害殿下。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，可不好乱说哦……”

杨林珅的言下之意便是说辛无珩没有实证，仅凭一人一面之词还不足以来质问李圭。

辛无珩确实也没有实证，过来也只是探探李圭的漏风，可是李圭没见着，但是见到了杨林珅。根据刚才的过招，辛无珩基本可以断定此人老谋深算，做事滴水不漏，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基本不太可能。

不过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，根据杨林珅刚才滴水不漏的回答，辛无珩基本可以猜测到那右相府家丁阿木所言属实。因为以杨林珅的智慧，在听到辛无珩说有人说出对李圭不利的消息之后，若消息是假的，他定然会深究消息来源和详细内容来抽丝剥茧。而现在，杨林珅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，那便说明，对此他心里早已明了，刻意否认罢了。

辛无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，便打算离开了。随即笑道：“左相大人所言极是，凡事都要讲究证据，没有证据便不是事实！下官受教了，告辞！”

“哦，对了！”辛无珩刚走两步，突然转身说道：“麻烦左相大人转告二皇子殿下，说下官来过了，而且下官一定会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，包括陷害殿下的人，还殿下一个清白！”

杨林珅拱手：“老夫一定将辛大人的话带到！”

杨林珅看着辛无珩越走越远的背影，心里总是有些隐隐不安。忽然杨林珅想到了什么，暗道：“不好！还是百密一疏，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