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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节(第2页)

她很少在外这么唤他,素日里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,同那些官员一般恭敬地称他一声“殿下”。有时候被他逗得气极了,也只会咬牙切齿地道一句“凌王殿下,你是小孩子么?”

“回去准备给你收尸么?”

“闻澈……”

元蘅几乎将自己的薄唇咬得失了血色,却也没说出什么辩解之言。她明白今日若是不将陆从渊的罪状公之于众,她就永无宁日,跟她有关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好下场。留着一个与赤柘西塞通敌的权臣,北成也绝不会有好下场。

“你知道旁人怎么说我的,女子入仕,祸国殃民。”

元蘅的面色很平淡,旋即笑了,“可是当年在纪央城外的累累白骨,不是我杀的。在校场外哀泣的妇孺,不是我毁的。被征了田产无处伸冤的农人,不是我害的。放过了罪魁祸首,日后被满门抄斩的就不只是一个姜家了。旁人不敢查,我敢。我本贱命一条,若能为石阶,铺这一条路,就不算枉送。”

话音落,两人都许久没有开口说话。

闻澈忽然半蹲下来,平视着元蘅的眼睛,看了许久。直到她有些受不住,微微挪开了眼。

“冷么?”

闻澈将她身上的那件氅衣拢紧,将她冻得青紫的脖颈偎好。

亲昵的距离,将坚冰融化稍许。

他忽然不顾一切地将她抱紧在自己怀里,在极度的紧绷之下卸了力,后背不住地颤着,连抽泣声都是断续而细碎的。元蘅觉得自己脖颈处落上温热的湿润。

是眼泪。

闻澈惯会逞强,鲜少在她面前如此,更何况还是在朝云殿前,众目睽睽之下。

“这是朝云殿外,别人会看到……”

她的手被这人握住了。

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,是数年如一日练习刀剑磨出来的。薄茧挨着她的手背,将她冻僵的手暖回了一些红润之色。闻澈在雨中吻了她:“所有人都看到才好。”

“元蘅,你做你的石阶,我给你掌灯。”

第65章诏狱

夜色已经极深了,闻临还在房中来回踱步。

极度的不安情绪已经几近将他吞噬。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竟会有如今的结果。

一阵脚步声传来,他忙开了门,正是舅父苏瞿。

苏瞿只愤恨又无奈地斜了他一眼,便掀袍坐下饮茶。

闻临道:“舅舅,这么说?”

苏瞿口干舌燥,想说话却觉得自己嗓子都要烧起来。今日雨势之大,闻临却始终闭门不出,可是外面太安静了,安静到他自己都心里发慌。直到看到苏瞿才感觉到好受。

“此事你为何不与我商议便行事?”

瓷盏撞向木案时的刺耳声音,令闻临的眉皱得更紧。

闻临犹豫道:“我哪里想到元蘅会乱攀咬人?我没想扯到陆家的。只是上回查出元蘅有个旧相好的人,此次从衍州来带了话,说是知道了元蘅身旁那婢子的身份。我想着这不是正好,将此事公之于众,一了百了。我得不到的,也轮不到他闻澈。”

苏瞿冷笑:“你真以为元蘅是情急之下胡来的?她早就想好怎么将陆从渊拉下来了。如若不然,今日能呈上那般多陆氏的罪状?小到田产,大到赤柘,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有备而来?没有个三年五载这些东西根本查不出来。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婢子的身份是谁戳破的,而是趁着今日闹到这个地步,要鱼死网破了!”

“鱼死网破……”

闻临的声音发抖,“陆从渊会怎样?我如今不能没有纪央城!舅舅……父皇不会,不会动陆家的对不对?”

苏瞿叹道:“此番元蘅犹如蚍蜉撼树,怎可能真的动摇陆氏根基?只是经此一事,就怕陆家人要记恨你。毕竟元蘅是个疯子,若不是此番惹了她,她也不会死死拖着陆氏下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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