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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有点累。
闻澈忽然有些后悔,不由得将她抱紧了些,道:“都怪我,那时我若早些去衍州就好了,或许只要早几日,便能避免褚阁老……那时我也不知你是他的徒弟,只是觉得自己并不方便出面处理阁老的后事,只得派人通知将军府。对不起……”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,只是觉得或许只要早几日,便不会在今日看到元蘅的眼泪。褚清连对于元蘅有多重要,或许他是无法感同身受的,但是又隐约间明白——在不被所有人重视的时候,出现这样一个传道授业的恩师,对她毫无偏见和保留,是多么难得之事。
闻澈太了解褚清连了。
褚清连就是一个看似迂腐固执的老头,时时刻刻都不忘那些规矩,半步都不会允许自己踏错。他与杜庭誉斗了一辈子,争了一辈子,最后这两人却在闻澈的事上无比一致。一个致仕回衍州,一个辞官入文徽。
褚清连就是个这样的人。
骨子里的规矩是他读了数年圣贤书的使然,可是本心却总想挣破那些规矩。世人都不能接受的女弟子,成了他最信任喜欢的徒弟。
元蘅似乎听不明白他此时说的话,只是嚷着自己头痛。虽然闻澈也饮了此酒,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,但是还是轻按着她的鬓角:“这样按呢,还疼么?”
元蘅终于听懂一句,点点头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?我以前都不理你,你还围着我叽叽喳喳,吵死了……”
叽叽喳喳……
吵死了?
闻澈捏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拽开一些算账:“我什么时候叽叽喳喳地吵你了?对你好也不行?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银子!”
她的轻碰了闻澈的唇,眼神仍旧因为酒意而涣散:“我恨你。”
闻澈失笑:“恨我?被你缠着不能动弹,一遍遍非礼,你还要恨我?”
“你为什么叫我元大人?”
“你不是么?”
“你叫我名字。”
她今日格外地固执。
闻澈依着她:“元蘅。”
元蘅听完他哑着的声音,莫名其妙地说了句:“就是你。”
闻澈问:“什么就是我?”
“我好想你。”
元蘅的那滴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滑落了。这句话她从未说出口过,可今日借着酒劲她就是想告诉他。
只是让他听见。
她将他拉近来,她身上的冷香再度裹挟了闻澈。这回没有方才那么生疏了,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闻澈的克制。
那根线陡然崩断,闻澈被她染了一身的酒气,头没有那般疼了,但是他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。
他缓缓将手臂收紧,抬手叩住她的后脑,略带强势地将酒意染了回去。
“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。”
闻澈在细密的吻的间隙,又重复了之前对她说过的这句话。
他哑得话音都不清晰:“你……”
“可我好难受……”
“哪里难受?”
闻澈的眸光深了些,但仍旧克制着想要照拂她,怕这劣酒伤了她的身体,便扶着她坐好。
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她如玉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衣带上,不怎么用力地一扯,那宽袍便松散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