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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节(第2页)

漱玉吸了一口冷气:“你的意思是,当年太后要扶闻泓登基,不是想让自己继续垂帘听政,而是陆家人拿闻泓做靶子?想称帝的另有其人?”

“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,一个太后,想称帝的自然另有其人。他们不在意有多少垫脚石。如今我们要做的,就是在这壁垒形成之前,彻底隔断。”

元蘅提笔,在那红痕上画下一个叉。

瞧着那张地图,漱玉想起当年自己家的血案来,不免悲从中来,叹道:“可我们能做什么?又岂是落笔这般容易?你虽官至礼部,但行事却要比过往更谨慎了,一不小心就被都察院拿来做把柄。越王要依靠陆从渊,我们如何拦?”

“为什么要拦?”

元蘅轻挑了眉,“好不容易有人自取灭亡,我们可不能拦。就要静观其变,最后再给他们迎头一击,看着他们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,那才有意思。不然他们就真会当衍州元氏,只是不足为惧的花架子了。”

***

劝知堂中的烛火已经灭掉了几盏,而宋景还在安远侯的书房中没有出来。起初还会传出几声争吵,后来还有瓷片坠地摔成粉末的刺耳声音。平素在侯爷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宋景,除了年幼不懂事之时,从未违逆过侯爷的心意,更别说如此争执。

府中人都不敢靠近,因为夫人身子不好,也没敢惊动,最后还是由九桃去雪苑请的元蘅。

彼时元蘅已经歇下了,睡意朦胧间听闻这件事,只简单披了衣裳就跟着九桃一同去了。

叩开书房门时,宋景正跪于地上,而膝头就是那些摔碎的茶盏,水渍溅得哪里都是,茶叶还黏在宋景的膝头衣料上。

元蘅去扶安远侯坐下,轻声道:“外祖何故动这么大的怒?再怎么样,我瞧着表哥也像是知错了……”

“我没错!”

宋景猛然抬眼,泛青的眼底蕴着怒意,“我知道我不争气,但是侯府难道不就得益于我的不争气吗?我若如我父亲一般文韬武略俱现,那时爷爷你真觉得启都的十二卫亲军的调遣权,还能是侯府的么!世家纷争不休,安远侯府何以能免遭波折?你总也瞧不上凌王,又可知他敢若露出半点相争之心,就无法保全梁氏!我混账,但我不是傻子!”

案上坚硬的砚台被安远侯拿起,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脚边,像是气极了:“我要你替我想了么!宋氏有你这种不肖子孙,已然是我的报应了!”

砚台砸下来磕坏了一角,赫然露出丑陋的凹痕。

元蘅轻轻走过去,将砚台拾起来,重新放回了安远侯的手边。

“这里没你的事,回去歇着。”

摁着眉心的安远侯头也不抬地轰人。

元蘅没动,而是柔声道:“府中人有闲言碎语,说蘅儿是外人。如今外祖与表哥争执,连情由也不许蘅儿听了,可是外祖也这般觉得?”

感情牌打得好,安远侯倏然抬眼:“谁传的这种话!”

“谁传的不重要,可蘅儿瞧着外祖见外呢。”

安远侯凝眉叹息,终于道:“这是什么剜心的话?我倒是情愿只有你一个外孙女,恨不得将这个浑小子活活打死!”

他转而对宋景道:“我百年之后最放心不下你。日后你承继侯爵必为众矢之的。你怎能怪我提前为你筹谋,揣度我的良苦用心?啊?”

兀自跪地生着气的宋景此时才闷声道:“若你为我的筹谋是给我定下亲事,要我日后依靠夫人的母家活着,那恕我不能应下!”

“亲事?什么亲事?”

元蘅总算明白了争执的原由。

昔日她在元府与元成晖为了亲事争执时,她说的话比宋景的还要重。但她不明白,安远侯那时会体谅她,主动支持她退婚,而如今又为何逼迫于宋景?

她伸手去扶宋景,但这人不肯动。

元蘅只好道:“劳烦表哥出去,我与外祖有话要说。”

大抵是争执了小半夜也气坏了,宋景起身时连双膝都是酸软的。幸亏元蘅搭了一把手,不然他连站起身都艰难。

房中最后只剩下元蘅与安远侯。

安远侯仍然摁着眉心,眼皮都倦怠地不想睁开。而元蘅却在他跟前坐下,抚摸着那块被砸凹了一个角的砚台,道:“外祖想给他定谁家的女儿?”

“周仁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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