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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火水未济（第1页）

后来王平、马岱与姜维合兵一处，击退了司马懿，双方伤亡都是惨重。等回到成都，杨仪状告魏延谋反，慕容雪霏等人与其同流，如今魏延父子被杀，便要求将慕容雪霏等人也交给有司问罪。姜维、蒋琬等人为魏延等人辩驳，双方各执一词，而其他诸将，素知两人不和，不明所以，不敢妄加言论。一时之间，刘禅不知道如何决断，便命双方各自退下，等到查明真相之后，再做决断。并按诸葛亮的遗愿，任命蒋琬大将军、录尚书事，费祎、姜维为其副手，总领军政要事。

回到府中，杨仪恨恨地道：“我原本以为魏延死了，会让我继承丞相衣钵，没想到竟然便宜了他们。要是我举兵投向魏国，也至少能成为一方封疆大吏，却让我在此受气。”杨仪府中的侯平，原本就是刘禅派人来观察杨仪的举动的，此时听了这话，已是吓得不轻，忙向刘禅汇报。刘禅听后，便命人将杨仪下狱，彻查此事真相。

原来先前种种，是杨仪与司马懿暗中相通，两者各取所需，杨仪只为打击异己，将来好作为诸葛亮的继承人，劝刘备处死刘封，其中也有他的推动。却没想到最终虽然害死了最大的政敌魏延，大权也旁落他人之手。刘禅得知真相，杨仪此人所犯之罪不可饶恕，再派人去时，杨仪已在狱中自杀。自此，一直悬而未决的事情真相也浮出了水面。

蒋琬新政，派王平驻守汉中，实行休养生息，待时机成熟，欲顺江而下先取上庸。曹魏内部，司马懿与曹爽明争暗斗，因此两国并没有大规模交战。诸事已毕，举国白衣，为诸葛亮办理丧事。蜀中人民多感念诸葛亮的恩德，因此自前来送行，前前后后，人数达数万之多，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
刘禅失去一肱骨之臣，又正值魏延父子阵亡，心中悲痛之情不能自已。他自带领一班文武大臣，前去为诸葛亮扶灵，魏延父子，也被安排厚葬。司空凡心道：诸葛丞相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，如今举国上下感念他的恩德，也算是千古贤相了。诸葛丞相一介文人，却不得不内治国家、外御强敌，若不是日夜操劳、心力交瘁，也不至于这般天不假年。

在魏延父子的墓前，慕容雪霏、姬如梦和司空凡久久不肯离去。慕容雪霏转头对两人道：“我想多陪云鸿一会，生前他有太多的遗憾，我想陪他说说话。”司空凡拉了姬如梦的手，道：“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
慕容雪霏一夜未睡，纤纤素手独自抚着箜篌。如泣如诉，如思如慕。青山不语，流水不语，就这样静静地听着，或许，它们是最好的听众。

次日清晨，三人一同前去看望阿蔓，这小姑娘与诸葛亮之子诸葛瞻一同读书、习武，如今也已大有进步。诸葛亮一生简朴，家无余财，然对阿蔓却如亲生子女一般，由妻子黄月英抚养长大。阿蔓见到慕容雪霏等人前来看他，诸葛亮去世的悲伤之情略有减缓，她拉着慕容雪霏的手道：“雪霏姐姐，这次你们就多陪陪我，好不好。”本来这几日也是无事，慕容雪霏点头答应。司空凡却记挂着司空尘，摸着阿蔓的头道：“让雪霏姐姐先陪你，哥哥还有点事，等办完了再回来找你，好吗？”

阿蔓伸出右手道：“那我们拉钩，不许耍赖！”司空凡哭笑不得，却见阿蔓一脸认真，无可奈何，伸出手来与她拉钩为证。

慕容雪霏自留下来教阿蔓灵光剑法，司空凡和姬如梦辞别阿蔓之后，往山中小屋而去。一路上司空凡心中忐忑，一别多年，不知道家中什么样子，也不知道是否能见到司空尘，近乡情更怯，或许就是这种感觉。见到房门开着，司空凡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大黑见到主人回来，摇着尾巴跑到司空凡身边蹭来蹭去，甚是亲昵。只是离别多年，大黑也是老态尽显，动作不似当年敏捷。这时，从门内走出一人，两人转头去看，那人不是司空尘，却是她的师妹曹洛思。

司空凡诧异道：“洛思姑娘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洛思缓步走向司空凡，道：“司空公子，好久不见。我是替师姐过来的，之前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，师姐只求你别怪他。”司空凡道：“我怎么会怪她？你师姐她如今在哪里？”洛思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师姐将所有的毒药尽皆销毁。司马懿虽然欺骗了她，但是毕竟将她养育长大，她自知做了太多难以原谅的事，杀生太多，因此央求我来替她找你。这是她的手套，原本与你的玄铁剑同出一物，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
司空凡接过手套，默默地出神，道：“姐姐，你我天涯沦落，好不容易重逢，我又怎会怪你……”姬入梦问道：“令尊近来可好？”听到这话，洛思眼神黯淡了下去，叹了一口气道：“家父已经过世了……”姬入梦道：“抱歉，我不知有此变故，还请姑娘节哀。”洛思淡淡地道：“不碍事，此生能做父女，本就是缘分，而再长的路也有尽头，只要心中的念想还在，我感觉，父亲便没有走远。”

司空凡关切道：“那姑娘今后有何打算？我们陛下之子，也是曹家血脉，不如姑娘就此留在大汉，免得再受权利斗争。”洛思点了点头，道：“父母已经不在，何处才是吾乡？那我就去尝尝成都美食、赏赏成都美景吧。”

司空凡将手套又递给洛思，道：“这手套在我手中也无他用，既然是姑娘拿来，就送与姑娘吧，也好作为防身之用。你们同出一门，想必姐姐也会同意。”洛思待要推辞，姬如梦将手套一把塞入洛思怀中，道：“妹妹不要，我可是要拿去了。”洛思这才将手套收下。

若是司空尘不愿见面，司空凡自知无论如何寻找也是无济于事。虽然心中惆怅，却也只好作罢，对姬如梦道：“既然答应过阿蔓，我们这就回去吧。”三人离开，只剩下这空山幽谷。

阿蔓见到几人回来，心中高兴。一连住了数日，忽然天降小雪，大地一片银装素裹。这日姜维前来拜访，见到洛思正在院中赏雪，气质非凡，惊为天人。洛思见了姜维，施了一礼，道：“姜将军。”姜维连忙还礼，道：“姑娘竟识得在下？不知姑娘芳名。”洛思道：“天水麒麟儿，谁人不识？我是曹洛思，家父没少提起过你。”姜维恍然道：“原来是郡主，久闻其名，今日见其人，竟比传言中更让人感到惊艳。即便是洛水中的仙子，也不过如此。”两人谈了一会话，甚是投机，只听身后姬入梦银铃般的声音传来：“伯约，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多话，今日却在洛水仙子姐姐的面前卖好。”

两人有些尴尬，洛思引开话题道：“司空公子最近手艺不错，如梦姑娘也是大饱口福。”司空凡、慕容雪霏这时也来到院中，慕容雪霏道：“若要赏雪，不如我们去峨眉山，如何？”

众人一听，皆表示赞同。慕容雪霏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当年独自登山取药的情景，也是因缘际会，学得了灵光剑法。慈心大师对她而言，也算是半个师父，不知此时是否还在山上。

峨眉山上，冰瀑悬挂如流云，玉树凝霜似花开。飞絮一般的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，悠然而下，将高低起伏的山脉点缀成一条条玉龙，连绵不绝。此情此景，使每个人心中也变得澄澈起来，像是被这白色洗涤过一样，不留下半点尘埃。

雪中梅花绽放，似仙子粉黛红妆，与三位美人相互映衬，如果没有人提醒这是人间，怕是让人觉得此处便是仙境。。

慕容雪霏站在一处山崖边上，俯瞰山下万千气象，道：“看这大好河山，值得我们去用生命去守护。”姜维仰望天空，道：“决定最后胜败的，不是得到的五色石的多少，而是民心所向。我一定不辜负丞相的所托，继承丞相的遗志，让天下人民都过上安定的日子。”洛思拍了拍姜维的肩膀道：“我也加入，同大家一起努力，去实现共同的梦想。”司空凡拉了姬如梦的手，一同走向前来，道：“如梦，将来我们一起，去看那天山的雪，听燕山的雨，煮武夷山的茶，赏贺兰山的云，可好？”姬如梦凝神良久，方才反应过来，这些山在魏国和吴国境内，司空凡如此说，自然是把国事和家事在一起说了。她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
慕容雪霏又走向司空凡，道：“阿凡，竹笛可否借我一用？”司空凡将召唤鲲鹏的竹笛交给慕容雪霏，道：“雪霏姐姐，你要远行吗？”

回走过的每一条路，度过的每一寸时光，总因为有期待有温暖值得铭记，哪怕有人离去有人归来。而未来，凡尘种种，如梦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