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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 1 黄粱一梦（第2页）

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。

在家的那几天我过着久违的闲散生活，三餐有时缩成两餐，因为其余时间我都在外吃，那些在我眼里算不上正餐。

我想再看一遍自己成长的地方，尽可能的去能去的每一处：老街、美食街的各家小饭馆、曾经的学校、公园，甚至是废弃的烂尾楼。

这样慢慢等死挺好。

直到某一天回到家，现家里来了两个不认识的人。爸妈竟早早的下班，跟他们在讨论什么。见我回来那两人做了自我介绍，解释来意。

他们穿着正装，看着很像文职干部。

“……等到研究出治愈的手段，届时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慢慢变老就好。希望我说得够清楚了，不明白的地方你可提问。”戴眼镜的一位讲了一大通，很难听不明白。

他所说的是冷冻休眠，在尽可能在延缓衰老情况下，寻找机会治愈我。

“浪费时间”我已经窝着一肚子火，强忍怒意，“现在骗子手段不高，眼光倒挺高；你们真把人当傻子看是吧！”

“你误会了，我们是政府的人。”

“政府？”我嗤笑，“那政府消息还挺灵通啊！你当我不知道？我去医院的相关检查报告他妈的前脚出结果，后脚就被泄露，然后你们找上门！”

我转而怒斥起爸妈来：“你们不带脑啊，这种规鬼话也信！冷冻休眠，冷冰冰地睡过去，还能再醒得过来就出诡了！”

最后对那两人大吼：“滚！”

“你不信，我们明天带你去亲眼看一看。”

戴眼镜的说得很淡定，说完看着我在等我答复。

一时间沉默好久。

“好。”我说

第二天，我同父母一道去了南京的一家医院。在医院地下二层，见到了真正在冷冻休眠的人。

椭圆的玻璃舱内静静躺着入睡的病人，他们裸露的身体部分凝结了一层薄冰霜，玻璃仓旁的仪器记录心跳，每次跳动一个波峰。我数了一下：面前有二十个休眠舱，冷冻的人只有五个。……

椭圆的玻璃舱内静静躺着入睡的病人，他们裸露的身体部分凝结了一层薄冰霜，玻璃仓旁的仪器记录心跳，每次跳动一个波峰。我数了一下：面前有二十个休眠舱，冷冻的人只有五个。

医院院长向我们解释，这是国家出资秘密开的医疗项目。本意是为了日后延长航天任务时间。现在被用于医疗冷冻，一切费用均由国家承担。

“所以才挑上我？”

“不能说是挑上你，所有患有现阶段无法根治疾病的人我们都有找过，也解释了缘由；只不过很多人选择尽可能去活，而不是这样‘苟且’，他们是这么表达的。即使是政府出资。”

“那要冷冻多久？”

“目前拟定是最多不过一百五十年。”

我问：“好像只有年轻人。”

“因为老人看淡了生死。”

“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
因为在南京，顺道去拜访了二姨一家。二姨了解之后劝我好好考虑。

“能多活一会是一会。”

“可我不知道一百五十后会不会被治好。”

姐姐跟我开玩笑说，再差也能多活一百五十年，不好么？

“可那一百五十年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，甚至有没有梦我都不知道。一觉醒来，我认识的都死了，认识我的人一个都没有。有什么意义？”他们听了一阵沉默。

我忽地明白为什么选择冷冻的人寥寥无几，也许不但但是看淡生死。

当晚在附近找了旅馆住下，一家三口在夜市附近溜达，人头攒动，烟火气十足。

老妈点了些烧烤，她向来是不喜欢吃这个的，没想到还要了啤酒。

烧烤撒了辣椒粉，她本就吃不得辣，现在呛了满眼泪。

她说：“我希望你能活久一点，哪怕我们都不在了。

“黑人送白人，不比白人送黑人好？

“儿，妈希望你能活久一点。”

我嚼完嘴里的肉：“好。”

最后的记忆是我躺在玻璃舱内，注视舱外的父母。因为预先服了药，眼皮有些沉重，明显觉得舱内的气温在降低，我伸出手抵在玻璃上，父母也伸出手隔着玻璃与之相印……我想说我后悔了，我感觉到我的嘴唇在动，却不出一丝声音。

失去意识的最后我留给父母的是一个微笑。

他们也对我笑笑，招了招手……

好像只是睡了简短的一觉。

睁开眼，看到的是浅蓝的天花板，阳光照射进室内，透过床头柜上花瓶里的水在桌角投射出绚烂流彩的花纹。

一旁电视里播着一部电影结尾的一幕——“Re1ax，”
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