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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頁（第1页）

那天還是五一匯演，沈以星給她化了個精緻的妝。

正因如&znj;此，書吟覺得，照片裡的她，比記憶里的自己要好看很多。

拍立得照片下面是很小的一塊留白區域，被她用原子筆寫了一行字。

往事如&znj;同黃昏的鐘，敲打著她的心臟。

她似是想&znj;起了什麼，在滿牆的書櫃裡，翻找出積灰的日&znj;記本。年代悠久，日&znj;記本邊緣的紙張翹邊。

一頁又一頁，裡面記錄著她數不清的少女心事。

最&znj;後停留在五月一號。

拍完那張照片之&znj;後，書吟再也沒有&znj;寫過日&znj;記了。

沉吟許久，她眼皮耷拉著，拿起筆，在日&znj;記本上寫下了一句。

【我好像永遠困在了十六七歲，困在了有&znj;你的世界。不管我做的多好，收到多少誇讚，可是在你面前，永遠覺得自己不過如&znj;此。我的自卑里藏著敏感，敏感里又有&znj;悲觀，我不相信你那麼好的人，會喜歡上平平無奇的我。】

寫完後，她動作極慢地放下筆，合頁。

書房門半開，隱約聽見細微的指紋鎖解鎖聲響。

書吟恍然回神，動作迅又慌亂地把日&znj;記本藏進書桌上的書堆里。

她走出書房。

玄關處，商從洲換著鞋，聽見動靜，他側眸睨過來。

&1dquo;這麼晚了，還沒睡嗎？”他問。

&1dquo;剛工作結束，準備睡了。”她說。

&1dquo;好。”商從洲興味索然，眼瞼處拓下一層淡淡的陰影，倦意明&znj;顯，&1dquo;我先&znj;去洗澡，洗完澡就睡，你也早點睡吧。”

路過時，她聞到他身上的煙味，酒味，還有&znj;香水味。

香水味不重，是清淡雅的茉莉香，可是縈繞在書吟的鼻息里，滲透進她的腦海里，揮散不去。

書吟想&znj;問他，今晚見誰了，和誰吃飯。

她唇齒翕動，囁嚅著，還是只剩乾巴巴的一句：&1dquo;&he11ip;&he11ip;晚安。”

她不應該也不可以插手他的工作，即便是夫妻，也不該過多干涉對方的工作。

生意場大多逢場作戲，關係虛虛實實，三言兩語，難以講清。或許他也不願和她說，她追問，會惹得他不耐煩也說不定。

她總是想&znj;太多，腦補太多，面對他時，如&znj;履薄冰。

就連晚安吻——

是啊，他今天連晚安吻都不需要，直接和她道&znj;了晚安。

她低頭，看見地板里，自己的影子，頹靡發暗。

聽見商從洲出來的聲音，她瞥去心底的無助，折身回屋。

四下靜謐的夜，喜歡變得異常喧囂。

書吟在床上翻來覆去，睡不著。

恍惚間，聽見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，看清來電人後，愣了瞬。

手機的震動讓她無法忽視，也無法拒接。

接通後。

誰也沒說話。

書吟斂眸，輕聲問：&1dquo;怎麼還不睡？”

商從洲說：&1dquo;睡不著，不想&znj;睡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