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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罗小义一手拿着那木盒，一手摸了摸怀里伏廷交给他的印信，本还顾及颜面，转念一想，时间久了也纸包不住火，还不如大大方方告诉她算

  了。

  于是叹息一声开了口：&1dquo;县主嫂嫂有所不知，其实以往倒也不是这样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北地毕竟幅员广袤，部族众多，以往赋税的确是不用愁的。

  可惜前几年一场瘟疫席卷，牛羊数以万计地折损，万顷田地也颗粒无收。

  连着几年收不上来赋税，北面突厥又趁虚而入。

  打仗就是烧钱的，一两场仗下来，库存便空了。

  驱逐了外敌，往后还得年年增强军备防范战事再起，久而久之，自然入不敷出。

  若是个世家豪族来当这安北大都护，或许还有家族帮衬着，可他三哥这样白手起家的，谁来帮他？

  李砚听得惊异，不自觉抓住了姑姑的衣袖。

  栖迟将他拉过来牵在手心里，问：&1dquo;朝中不曾过问？”

  罗小义无奈笑两声：&1dquo;朝中倒是过问过一番，但一番过后，便有别的都护府也争相去哭穷。这天下六大都护府，一来二去，圣人也要摇头，

  更何况咱们安北都护府还兵强马壮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想起眼前这位还是个宗室女，他赶紧收住了话，一根手指挠了挠人中。

  栖迟明白了，朝廷以往大力提拔寒门，如今他们羽翼渐丰，却又生了防心。

  圣人既要用伏廷，也要防他，否则又何来她与他这桩赐婚。

  &1dquo;有劳将军告知。”她微微颔，叫露送人。

  罗小义到了门外，又想起那金匕来，想还回去，但露摆手不收。

  说但凡她们家主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。

  言下之意，在他三哥身上花的钱也不会收回了？

  他边走边回味着先前说的话，已经尽量说得温和了，也不知那娇滴滴的县主听了什么感受。

  会不会嫌弃他三哥，转头就回光州去？

  &1dquo;姑姑怎么想？”

  屋子里，众人还因为那一番话震惊着，反倒是李砚先话。

  栖迟起身坐到灯火明处来，脸上并无多大反应：&1dquo;能怎么想，来都来了，难不成还掉头就走？”

  李砚一本正经道：&1dquo;倒也是无奈事由，若真走了，才显得我们薄情寡义呢。”

  栖迟笑他：&1dquo;人小鬼大。”

  时候已不早了，露近前来提醒：该安置了。

  说话时，神情颇为微妙。

  栖迟眼睫颤一下，敛下两道阴影。

  意思是，大都护还在等着。

  她手指轻轻抚了一下下巴，仿佛被他剑挑着的冰凉还在。

  这男人，怕是除了能认出她来之外，根本就未曾将她放在心上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