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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族长点头，又回头看了眼族学，正有几位学生趴在窗户看着他们，他瞧过去的时候，对方又吓得缩了回去。

  族长摇头失笑，&1dquo;咱们族学里，有没有好苗子？”

  这两个月，小四除了去过府城拜谢恩师及岳父一家，就待在族里教书。但可惜的是，他并未现有天分特别好的学生。

  族长见他不答，重重叹了口气，没说话了。

  小四安慰他，&1dquo;就算不能中举人，考上秀才也不错。族里读书人还是太少了。”

  族长想想也是。西风县前二十年，也只有三个举人。他们顾家已经出了个榜眼，确实不需要太急进了。

  两人正说着话，就见如红从外面跑进来，&1dquo;四爷，上回来的那个姑娘来找你，说有急事。”

  青荷？小四当即向族长告罪，加快脚步往家奔。

  大堂内，崔宛毓坐在主座，旁边有丫鬟不停宽慰青荷，&1dquo;你别哭了，人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
  小四大步走进来，&1dquo;可是有事？”

  青荷跪倒在地，眼泪沽沽而下，&1dquo;顾四爷，我家奶奶被6府人的人抓走了。”

  6府？难不成6夫人知道苏惜惜就是6猗猗了？

  小四也不敢耽搁，当即让小厮套马车，进了里间换了身衣服，崔宛毓自从知道上回那个姑娘是6文放的妹妹，倒是把这姑娘的底细摸得透透的，现在见他们这么激动，跟进里屋，&1dquo;你不如多带些人手吧。若是6夫人叫她到后院，你未必能见得到她。”

  小四正有此意，&1dquo;我半道上经过饭馆，叫上我三哥。他身手好，一个顶十个。”

  崔宛毓点头，送他出来，心里总有种怪异感。

  虽然苏惜惜实际上是6文放的妹妹，可对外却称是他包的妓子。如果6夫人知道她一直忌惮的6文放那么荒唐，只会高兴，怎么反而要找苏惜惜算账呢？

  小四带着老三一路到了6府。

  6老爷不在家，他没能见到人，只能通禀6夫人。

  6夫人倒是见他了，甚至直接让他进了皇院，却不想竟看到苏惜惜正跪在大堂，她旁边跪着两个脸上带着伤的姑娘，正掩面哭泣。

  这是怎么了？

  小四先是问候了6夫人，6夫人跟他虚与委蛇。

  小四开门见山道，&1dquo;6夫人有所不知，这惜惜姑娘乃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。6兄先前向我讨了去，他临走前，又将惜惜姑娘托付于我。6夫人将我的人扣押，不知所为何事？”

  打狗还得看主人，你一声不吭就将我的人带走，岂非失礼？

  6夫人紧咬牙关，指着苏惜惜旁边的两位姑娘，&1dquo;这两人所作所为是否是你授意？”

  小四从未去过苏惜惜的庄子，自然不认识这两人，当下摇头。

  6夫人气得咬牙切齿，那张写满风霜的脸上布满青筋，&1dquo;这两个贱人引我两个儿子吸食五石散。我岂能饶她们？”

  小四大惊，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位姑娘，瞧着她们身上的打扮以及与苏惜惜的关系，小四心头有个大胆的猜测。

  这两位姑娘该不是苏惜惜指使的吧？

  正这样想着，就见刚刚还沉默不语的苏惜惜突然起身，冲着6夫人大笑，&1dquo;夫人刚刚不是问我与何姨娘什么关系吗？”

  她冷冷勾着唇，&1dquo;就是你猜想的那样，我是她的女儿。”

  6夫人的脸色瞬间变成灰色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好似有人当头一棒，将她的神志震得分飞，&1dquo;你&he11ip;&he11ip;你是猗猗？”

  她这声猗猗叫得极轻，生怕吓到别人。但她的五官却是极为扭曲地，恐怖得，好像一只厉鬼，她好半天才缓过劲来，&1dquo;你怎么会？”

  &1dquo;夫人是忘了？”苏惜惜走到大堂门口处，外面的太阳照到她脸上，把她身上的幽冷气息吹淡不少，一回头，那双清丽脱俗的脸全是阴狠，&1dquo;夫人想必忘了，我走失那年已经六岁。该记得的事情，我一刻都没有忘记。”

  小四没由来一阵头皮麻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
  6夫人脸皮颤动，尖着嗓子，手哆哆嗦嗦指着苏惜惜，&1dquo;你想干什么？”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好像下一秒就要迸裂，她神色慌乱，豆大的汗珠自她额头沁出。

  小四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6夫人，不由得一阵纳罕。

  她激动，她愤怒，她恐惧，她挣扎，众多负面情绪缠绕着她，偏偏苏惜惜丝毫不怜悯她，只悠悠陈述一个事实，&1dquo;我回来了。所以我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。”

  她眼尾上挑形成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笑，之前清冷温雅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，她摆弄着凤仙花汁的指甲，&1dquo;你瞧我成功了，你那么宝贝的儿子被我给毁了。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？”她竖了三根手指，仰着脖子哈哈大笑，&1dquo;我只花了三十两银子。一人只要十五两，我就要了他们的命。”

  她放肆大笑，前仰后合，毫无形象。

  小四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惜惜，初次见面是谄媚雅致，后来是温暖如风，现在却是癫狂放肆。

  6夫人手撑桌面，差点站不稳。其他丫鬟婆子纷纷低下头，颤抖着身子，恨不得自己耳朵全聋了。

  就在这时，6老爷从外面走进来，他身后跟着两个6家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