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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（第2页）

令行冬没再摸他的脸了，而是揪了一下他的白头，疑惑道：“那这是？”

“染剂掉色。”仇予冷静地说。

令行冬顿住，表情疑惑，好像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
“你染了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令行冬眯着眼打量他，仿佛第一次才认清这个男人。

令行冬在无声地质问他。

仇予：“因为……我想用最完美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
令行冬伸着手指，拨了拨他那一缕白，声音里依然有着疑惑：“你不染头，也很完美呢。”

仇予顿了顿。

“我知道了，”仇予说：“我以后不会染。”

“嗯嗯。”令行冬凑了过去，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。

他们身上的气息交融到了一起。

仇予正要回吻的时候，小鱼又灵动地躲了回去。

“你还没有告诉我，你怎么白了头。”令行冬戳了戳他的脸，观察了好一会儿，结论道：“你不老呀。”

仇予握住了他作乱的手指，道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他不知何时一夜白了头……在你当年离去之后。

他守了你的躯壳很久很久，直到某一天，“你”醒来了，将他杀死。

他倒在了冬天中，又重新从雪地上站起，无言望向苍茫大地，已没有你的身影。

世界意志说：【你快死了，我只能附到你身上，帮你维持住生命体征。但你一定很不好受，很痛苦，与其这样生不如死，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活下去，平静地死去。】

他似是疑惑：“痛苦么。”

世界意志理所当然地说：【你当然痛苦，你的生命被定格在了濒死时，你体温冰冷，脉搏微弱，呼吸不上空气……你的每一分，每一秒，都会感受到濒死的体验。】

他平静地说：“我无碍。”

【你真的没事？】

“对。”

他迈步，往前行，神色自若道：“感觉和以前没差别。”

世界意志闭口无言。

它才明白，失去所爱之痛。

思念之苦。

……

竟如此刻骨铭心，已叫人生不如死。

【你现在要去哪？】

“……”

“找他。”